醒亦朦胧

【客单展示】弄臣×夏利(重返未来1999)

  距离戏剧表演还有一段时间,相关的人员早已在后台为即将到来的演出忙碌,安静且有秩序地准备着表演所需用品。

  剧场后台的灯光并没有那么明亮,大概是因为关于娱乐活动的禁令,即使重组剧团,他们也没有那么大胆,能直面所谓“护国公”的威严与触犯禁令后可能出现的严惩。但弄臣并不在意,他时常在与剧团内的成员们聊天提到克伦威尔时以嘲讽的语气评判他的行为。

  “我觉得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角色……我只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为什么要推举我扮演这个角色呢?况且,你们应该清楚我并不太希望来。”夏利葱白的手攥着裙摆,衣服上细密的褶皱透露出了她内心的不自信和退缩的想法。

  她想一如往常般垂下头,却因为长发被弄臣的巧手摆弄,无法改变姿势。只能微微阖眸,用扑闪的长睫盖住眼底的些许迷茫和自卑,或许是因为在夏利的内心里,自己只是一个种田姑娘。

  “我们亲爱的剧团长,能被众人雪亮的眼睛看中,说明你是有这个资本的,既然如此,如何漂亮地完成这场戏剧表演,才是当下应该思考的事。何须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焦虑呢,你说是么?”

  银灰色的长发在弄臣纤长无血色的手指间穿梭,安安分分待在了它们该待的位置上,一个贵气的发型即将形成。因为帽檐遮光而有的一小片阴影挡住了夏利精致的脸庞,弄臣漫不经心但带着鼓励意味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这可是剧团长的首场表演哦,思虑太多反而容易适得其反,不如尽情享受在舞台上的那一刻,至少,可以沉浸在这段时间里展现自我吧?要对自己多些信心,或许还会出现一些意外之喜?”

  弄臣给夏利做完发型后,本想连带着这番话轻轻拍拍她的头,但手举到半空时才反应过来,他沉默片刻,装作无事人一般拿起一旁的化妆品,扭转了夏利椅子的方向,走到她面前,熟练地开始涂涂抹抹。

  细腻柔软的刷毛轻轻拂过她的小脸,像是拿着羽毛在上面作乱,挠得夏利心里也痒痒的。正当她的思路随着刷毛移动而发散时,弄臣的一句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现在需要我们美丽的姑娘闭一闭眼,因为我要开始给你精致的脸庞加些点睛之笔了。”

  他说着,拿起了工具细细描摹她的眉眼,让夏利可爱的长相变得更加贴合剧中角色的形象。

  团长的首次登场,我需要更加用心打造她的形象,虽然“小丑”上场,有了一场强烈的对比,倒不会让观众们太过注意她原先的模样……她可真是动人的一个小姑娘啊。弄臣想。

  “你说得对,但万一,我搞砸了这一场演出,剧团的团员们会不会……”

  “团长要相信自己的团员们啊。”

  弄臣的一句话让夏利彻底没有了反驳的理由。即使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浸泡在剧场里多年的团员们的眼光吗?夏利迷茫了片刻,回想起弄臣前不久说过的话。

  “要想想怎样漂亮地完成这场演出吗……”她拿起了放在梳妆台前的剧本,又一次仔细看起了她早已看过无数遍,甚至能做到倒背如流的剧情,只是一直摩挲着剧本下面折角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弄臣看在眼里,没有再继续劝说让她放松了。夏利作为一个新人演员,与一众老牌成员们上演一出戏剧,说让她完全不紧张是不现实的。更别提她在剧本中要饰演的角色,需要很强大的气质在身。那么多些耐心,从别的方面上让她放松下来,应该是更好的办法吧?

  他一边仔细打磨着这个角色该有的妆造,一边轻声细语和夏利说着曾经剧团成员表演时出现的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小失误,转移着她的注意力。看见夏利摩挲着剧本边角的手速度愈来愈慢,直至停下,弄臣松了一口气。

  “去试一试吧?为你量身定做的一件演出服。”他收拾好了化妆工具,把放在一旁叠的方方正正的裙子递给了夏利。

  夏利摸着裙子,进了一旁的更衣室,只听见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后,她葱白的手指拎起裙摆微微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惊艳了一众正在忙碌的剧团成员。

  “太美了……”弄臣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发自内心地赞美着。“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剧中的人物从剧本里走出来了。你一定会惊艳所有观众的,夏利。”

  大摆钟沉声敲响了来自十点的预告。所有人准备就绪,陆陆续续出现在了舞台上,按部就班地诠释着自己的身份。

  戏剧已过了三分之一的进度,台下的观众却迟迟没有看见主要人物的出现。正当他们即将不耐烦时,舞台的灯光突然晦暗,一道有磁性的同时并不低沉的嗓音响起,让所有人都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聚光灯亮了,夏利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出现在舞台上,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个在台下时软糯可爱小姑娘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强大的,无可替代的气场和冷漠的表情,此时的她不是夏利,而是剧中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演活了这个贵族,诠释着她的悲哀,倔强与无奈。

  夏利的出场,将所有人都带进了戏剧中,舞台上一道道带着丰富情感的嗓音传出了观众席,让人们恍若身临其境,观看着这场属于旧世纪老顽固贵族们的闹剧,情绪澎湃而久久不能平息。

  演出结束后,所有人谢幕离去,夏利没有听见台下有任何声响,在她以为搞砸了演出,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瞬间,传来了如雷声般震耳的掌声,像一阵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她对戏剧的喜爱。

  台上,站在夏利身旁的弄臣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夏利泛着晶莹光泽的眼眸,他低下头,靠近夏利因为激动而变得粉嫩的耳朵,低声说着。

  “你看台下,那些人都是在为你精彩的表演而鼓掌喝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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